“算了,”郁琰又说,“总要给点甜头才会听话。”
朝冶去世已经两年多了,这间卧室里原本属于他的生活痕迹已然完全消失不见,茶几上的花瓶换了一只,连其中的鲜切花都从粉雪山换成了铃兰。
郁琰从塑料袋里拿出那只纸盒,随即有些犹豫地踏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以后。
郁琰抬头看向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眼中罕见地闪过了几分失措。
不会的,他想。
九成的准确率……说不准只是一场荒唐的谬误。
按在洗手池边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了红血色,几分钟后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感到一股冷而无力的恶心感。
他怀了朝弋的孩子。
方才吃进去的食物被他吐得一干二净,洗手池的水开着,可他却不记得要关,大脑仿佛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良久,郁琰才关掉了水龙头。而后他再度抬起头,看向镜中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忽然讥诮地笑了笑。
他心里毫无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抑不住的恶心与反胃。
这个孩子他不会要,也不可能要。
推门走出去时,才发现朝弋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那眼神直勾勾的:“在里面干什么?”
郁琰没想到会见到他,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侧一步,试图从他手边绕过去:“和你有关系么?”
朝弋一把将人薅住,顺势捏过他下半张脸:“什么态度?”
郁琰挣了挣,低眼却刚巧看见他中指上戴着的那枚订婚戒指,他冷嗤一声:“朝总现在难道不该去陪自己的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