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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琰摔门而去以后,原先那个“无法自理”的朝弋便慢腾腾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然后挺轻松地用花洒把自己身上残余的泡沫冲洗干净。
水汽氤氲里,他忽然想起了前世自己和郁琰的第一次。
那天郁琰喝得似乎很醉,朝弋背他进屋的时候,他伸手在顶灯开关上挡了一挡。
“别开灯。”朝弋听见他说。
他那时候对郁琰是绝对驯顺的,不管郁琰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满足他:“我不开。”
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朝弋走得特别慢,他怕不小心把郁琰弄摔了,也很享受郁琰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紧贴在他背上的感觉。
这让他无端幻想到,这个人可能对自己也会有那么一丝半缕的依赖感。
但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再远,其实不过就那么几米,再怎么刻意放慢脚步,也是顷刻间就走到了。
郁琰的两只手紧攀着他的脖颈,因此朝弋只能侧身和他一起倒在床上,然后他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抓住了郁琰垂在他胸前的指尖。
“郁琰?”他悄悄地问,“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身后的人没有答复,朝弋按捺住自己汹涌的心跳,他觉得可能是这屋里的空调开得不够低,所以自己才会觉得这么热,热到他口干舌燥,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郁琰的指尖很软,指甲一向修的整齐圆润,朝弋忽然转过身,抵着他的额,慢吞吞地问:“我能……”
不等他说完,他的嘴唇上突然贴上了一小团很软的东西,带着一点酒气,还有薄荷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