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手中拿着一只羊角灯,慢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在宁繁身后的官员诚惶诚恐:“燕王殿下,这地方腌臜,小心弄脏了您的袍子。”

宁繁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他提着灯走到了里面。

卢观紧贴着墙面:“老夫还是被你这个小娃娃给算计了。”

宁繁偏过头,微微一笑:“侯爷自己心里没鬼的话,我想怎么算计都不成。造反这种大事,你真的清白,只会撇清关系,断绝和他的父子情份。”

卢观冷哼:“造反全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老夫被这个不孝的儿子连累了而已。老夫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这两年都安安分分的待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宁繁轻笑一声,“八千名死士,只花两年的功夫教养,他们不可能如此忠心,至少要养十年才能养出这么顺从的死士。你才是镇南侯,没有你的允许,府上不可能贸然支出这么大笔的款项。当初蓄养死士的时候,你真的完全没有造反的念头?”

有些事情,光是想想都是大罪,更不要提付诸行动了。

卢观冷冷盯着宁繁:“你想做什么?”

宁繁把一方洁白的绢布扔在他的面前:“侯爷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去做。”

卢观道:“颜氏和我儿卢帆并没有做错什么,卢帆那个蠢货对你一片痴心。你对老夫要杀要剐,老夫全都认了。”

宁繁目光落在手中的宫灯上,并没有看他,也没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