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涩的,泛着苦。
可也许不是这个味道,也许诚实也是橘子味。
韵春没有撒谎,不就是诚实吗?
路青雪闻着酸涩的橘子味,心想自己几分钟前是不是不该问那幼稚的问题。
她当然知道问题有多幼稚,也知道一直追问答案的她有多幼稚。
之所以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不过是想从韵春嘴里听到‘你重要’三个字。
尤其是在她看到韵春被众人簇拥在中心,拥着她的那些人一个个光鲜亮丽,好看,充满着朝气,一口一个韵姐喊着。路青雪便想,她的小乖是这么受人喜欢,小乖有这么多的朋友,好像不缺她一个…鬼陪着。
小乖说把她当做朋友,那是普通朋友,还是重要的朋友呢?
想听‘你重要’三个字,不单单是韵春脖颈前的蝴蝶结,她可以随便拿一个物体到韵春眼前,例如桌子上的橘子皮。
她可以问韵春:“我和橘子皮哪个更重要?”
例如墙上的画,她还能问:“画和我哪个更重要?”
可是橘子皮与韵春无关,墙上的画也不是韵春的。这样的问题问出来的答案根本没有分量。
其实她可以问韵春:“刚才那些人和我哪个重要?”
可她不敢。
她只能勾起韵春身上的物件,问韵春自己和它哪个重要。
路青雪问出口时满满的自信,还心想了韵春说她重要时会是什么表情。只因她挑了一个韵春身上最不重要的东西问,这种职工戴的蝴蝶结,后勤那里好几袋子备用的。
很廉价。
她完全放低了身份,拿自己和一个微不足道的蝴蝶结比。
而韵春给出的回答是,她没有蝴蝶结重要。
路青雪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心抽动是什么样的酸涩,这种活人才会有的体征,她早就体会不到了。
所有的情绪涌入心间,不会再产生百般滋味,而是进了一个无底洞,被吞没,被噬去。
所以路青雪也只能是眸光凝滞片刻,然后笑道:“小乖真会欲情故纵,如果我不重要,为什么不推开我呢?”
虽然感受不到疼,但她也想安慰安慰自己。
她好可怜啊。
连一个蝴蝶结都比不上。
韵春一愣。
对啊,她为什么不推开路青雪呢?从路青雪坐在她腿上到此刻趴在她身前,自己为什么没想过推开?
可转念又想,路青雪是她想推就能推开的吗?
韵春终于低头了。
只是她没有看路青雪的脸,而是微微偏头,看向了路青雪后背。
路青雪的腰背如蛇般柔弱无骨,妖精一样趴在她身上,她望去,只看到红裙下窄背细腰,以及……翘挺圆润如蜜桃般的臀。
韵春这才发现,她的目光根本无法在路青雪身上多做停留。
这个女人身体任意一处都是美的。
美得勾人心魄。
多看一眼,魂儿都能被勾走。
韵春只得移开视线,移到了她搭在椅子边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