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很差劲。
一个人,为人女,在那种情况下,都没半分血性,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险,怎么早点结束。
固执的在那里坐整晚,当做惩罚,希望她爸爸能够原谅她。
“但我后来,最计较的其实是那天没有任何人来找我。”
盛岚俯身给她擦眼泪,尽力放轻声音,“你能保护好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陆雪吟只是摇头。
她耿耿于怀的事,不止这一件。
还有她事后,在卫婉为了生活奔波,忙到脚不沾地时,还很不懂事的要转学。
死去的人她没去维护,活着的人她也没给体贴。
往前十多年的宠爱,都成了负担。
她不配得到,也无法偿还。
盛岚把她捞起来,抱怀里,抚她背,给她顺气。
近距离的酸情拥抱是陆雪吟任何状态时,都会下意识抗拒的东西。
盛岚没多用力,但胳膊像围栏,圈出的范围内,陆雪吟能动不能跑。
“有些话你自己应该想过很多次,比如说‘你当时反抗一场爽了,你家以后会更难’,也比如‘你爸妈知道,肯定希望你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