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他中毒了?”
“每日的饭食里加了一点点,算起来,他也算吃了近一年。”萧灼并不担心这个被许院首发现,“那毒药一旦沾之,药石难解,就算许院首医术超群,也救不得他。另外,我已命人将许渊在我燕王府做客的消息放了出去,是要一个齐州不起眼的王子,还是要许家百年难出的良才,我让他们好好想两日。”
她绝不会在同一个人手里连栽两次。
崔泠知道萧灼心思缜密,可从一开始就如此提防一个人,想来这位崔淞早在她的警戒之内。可是,她一直坐镇京畿,怎会对齐州的内幕如此清楚?崔泠再往深处想,萧灼对各州的驻兵处似乎也颇是熟悉。就算探子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将那些驻兵处摸得如此精准。毕竟,她的阿娘可是花了好多金银,费了十余年的功夫才能查得那些驻兵处。
萧灼觉察崔泠的目光变化,笑道:“我这人记仇,他在梦中欺负了我,我必定要报复回去,方能解恨。”她说得轻松,在崔泠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崔泠的眸光更添疑惑,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她想问,却又觉得这种事未免太过荒诞。
“弦清。”萧灼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郑重其事地从怀中摸出一面令牌,递给了崔泠。
崔泠是认得这面令牌的,正是执掌京畿卫的总令牌。
“这是何意?”
“我的聘礼。”萧灼莞尔,笑意真挚,语气却一如既往地不羁,“等我回来,那封婚书必须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