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赞许点头,重新拿了一枚黑子在指间把玩:“数日不见,看来弦清把大隆宫打理得不错啊。”
“君王可不能是瞎子。”崔泠的白子落下,“你我没有揭破齐王世子也是假扮,最急的应当是留在齐州的那位真正的世子。”他若冒出来接管齐州,便等于是坐实了父亲欺君的事实,给了她们一个治杀崔叔泗的理由。他若不冒出来,只怕要提防其他兄弟们对他世子之位的虎视眈眈。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州府也不可一日无掌权人。崔淞回齐,当是有所作为。他本来被关在大隆宫天牢之中,却在大乱的那一晚失踪于天牢,救他的必定是宫中之人。如果把两个失踪的人凑在一起,太医院的那位许院首与这位失踪的齐王儿子,齐州的派系显而易见。
这位崔淞,只怕早就与齐州的许氏约定了什么,许氏才会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救他脱困。
“我竟小瞧了他。”崔泠意识到了这点。
“我也小瞧过。”萧灼语气复杂,上辈子那一击反杀,她会记一辈子,“只不过,这次我长记性了。”
崔泠惑然抬眼。
“大老虎不能放虎归山,这只会咬人的小老虎自然也不能。”萧灼本来只想囚着他,奈何他要寻死,便去死吧。
“你捉住他了?”
“不必捉,他活不得。”
萧灼将黑子从容地落入棋盘,叫吃了两枚崔泠的白子:“我给他准备了两种死法。”说着,她眯眼笑看崔泠,“要么等毒发突然暴毙,要么让齐州许氏把他送回京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