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凛觉得她甚是聒噪,继续残忍下令:“此贱奴以下犯上,吵扰天子,先剜去舌头,再行斩刑。”
“诺!”殿门处的卫士冲了进来,将哭红了眼的宫婢拖了出去,险些撞上庭中走来的燕王。
“末将无礼,还请王上恕罪。”卫士们急忙向燕王萧灼行礼。
萧灼淡淡挥手,垂眸瞥了一眼早已吓得失了魂魄的宫婢:“看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她打着山水纸伞,白底官袍上红丝飞鹤栩栩如生,好似要从她的衣裳上飞出去,钻入伞纸上的如画山水之间。
宫婢哭喊着跪倒在了地上,即便额头已经叩得发红,可为了活下来,她只能对着萧灼重重叩头,哪怕额发已被泥泞沾湿,哪怕额头已经磕破流了血。
萧灼抬起疏朗的眉目,眉宇之间染着三分绝艳,像极了年少时候的大长公主崔昭昭。只见她捋了捋衣摆上的皱褶,语气仍是淡淡的:“皇寺住持有言,今日勿造杀业。”
“可是……”卫士们为难地小声嘟囔。
萧灼却笑了起来,左边脸颊上旋起了一个小梨涡:“我有件喜事要告之陛下,想必陛下听了会龙颜大悦。”
卫士们似是得了定心丸,将兀自颤抖不休的宫婢拖起,准备扔出宫城,放她一条生路。
萧灼回眸望着远去的宫婢,握住纸伞的手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待她回过脸来,已恢复了笑意,走至宫檐之下,将纸伞收起递给一旁的宫婢,朗声道:“陛下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