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戾气,就像谁也看不透他那颗阴云笼罩的天心,究竟在盘算什么。
瘦白的手指轻轻拉开锦囊,他又一次取出里面的一张黄帛,郑重其事地打开,只见上面用主笔写了四个字——散而击之。
这是当年太、祖留给太宗的话,也是太、祖的后招。
“父皇,您给儿的担子,重比泰山啊。”崔凛以无后之罪将韩绍公与魏陵公两位嫡女迁至荒凉的冷宫,不但没能激得那两州的老狐狸跳一跳,反倒还收到了两只老狐狸的上书,夸赞他懂得法度,乃明君也。
既然敲不动韩州与魏州,崔凛便只能敲一敲崔伯烨的楚州了。
想到这里,崔凛将黄帛放回锦囊,小心收入怀中,沉声问道:“楚州那边可有飞鸽传书?”
宫婢垂首靠近,轻声道:“回陛下,有。”
“速速呈上来。”
“诺。”
宫婢恭敬地将未开封的信囊奉上,还未及行礼退后,便听见崔凛冷声道:“贻误国事,当斩,来人,拖出去。”
宫婢如遭雷击,慌乱地跪地不断叩首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