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在扬州打听了半天,也没探听到一点宋佰叶的消息。倒是听说太后醒了,老太妃伴于身侧,民间大肆宣扬了宫内这一不得了的真情后,宋伯元才恍然那所谓的老太妃便是她那刚刚三十冒头的二姐姐。
回客栈时,她与景黛忧心道:“那九殿下手段高明,又狠辣,也不知小叶在宫里可还安好?”
景黛反过来细声慢语地对她道:“你回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宋伯元便再不提了,恐景黛再一棒子把她打晕,一路送回汴京去。
小半年的游历,景黛终于放下了对大梁的忧虑,回到道观时,是道长亲自下山来迎的。
他在前头领路,边拨开挡路的花枝,边回身对景黛道:“我自幼便在师父手底下学习如何攻破极乐,大概是他老人家也知道那时候对你不起,便要求我扑身在极乐上。这次回来,你万不要忧心。只要你相信我,我相信你,我们必能成功!”
景黛通身的游离气质,反过来还能安慰他:“我全然信任道长,是死是活都是我的造化,道长万勿为我忧心。”
回到观里,休整了七日,便要开骨。
开骨房里不留外人,景黛光背趴于玉石造的冰台上,四周圈着叠起来的厚冰。
第一刀下去,景黛忍了忍没吭声。
道长倒紧张地唤了唤她,“你得出声,我才能知道你状态还好。”
景黛听他的话,一刀下去,声色凄厉。千刀之后,便只留哑了的声带,和脑海里那根紧撑着她的弦,那弦的另一头,在隔壁房间的宋伯元手里头收着,这边叫一声,那边便跟着落下几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