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扑进去,被那药香整个环绕,她才下意识歇了正拨佛珠的手。
景黛伞底下抱着她,轻声问她:“你怎么来的?”
安乐先是看一眼宋伯元,才唯唯诺诺地答了:“偷跟着郡主上来的。”
景黛抿唇摸摸她的头,沉下声来:“是知冶吧?”
早搬好板凳在院子里看热闹的知冶忙“呼啦”一下站起来,手臂直指被雨水浇得乱七八糟的宋伯元,“是姑爷出的主意。”
景黛这才真的怒了,“宋伯元!知冶都知道你装疯卖傻,敢情你就来瞒我一个是吧?”
宋伯元在景黛面前可是有天大的胆子,就算被指着鼻子吼,也能腆着脸蹭过去,“但是去江南,我可是第一个告诉姐姐了,安乐知冶,这几日你们便收拾好行囊,咱们送郡主和小五去永州开新香炉后便绕道江南。”
景黛抬手就捏了捏她耳垂,“我还没答应你呢。”
“那姐姐如何才能答应我?”宋伯元湿哒哒的手一边一个推两人进了檐边廊下,这才收了伞,搁回到竹子打的伞架上。
安乐也兴奋,“小姐去吧,我还没去过呢。对了,我哥说,他年末要入京参加宇文流澈的宫宴,我现在传信通知他,他下月便能启程。”
被架起来的景黛实在没有了推脱理由,便只能在那不寻常的雨夜里一口应了下来。
宋伯元安乐知冶对江南之行都很兴奋,反倒是渴望江南水乡的景黛最沉得住气。
她如往常那般为自己准备干粮吃食,背好装纸钱的书箱,带好雨具蒲垫,便一个人去黛阳坟边去。
燃香拜坟,随后就是守着那燃纸钱的火盆。要三日三夜不灭,便可度坟下之人来生荣华,无忧亦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