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佰枝越往外走,越觉得喘不上气。
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反正就有些没来由的负担。
她不说话,郑容融也不说话。
她若是开口,郑容融就整个人泛着粉红色,磕磕巴巴地回她。
宋佰枝都要以为郑容融是不是在帮着宇文善憋什么烂招的时候,郑容融突然打了直球问她:“母妃是不是不喜欢后来的那位兰姑娘?”
宋佰枝挑挑眉角,她以为她已经伪装得足够彻底,不想竟被这事外之人看了个清楚明白。她没否认,只反问道:“皇后怎么这么说?”
“往先宇文善在的场合,母妃也是这样的。既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厌恶,总是这样淡淡的。”
宋佰枝抱臂回身看了眼殿内的影影绰绰,才转过头问她:“那你觉得,我怎么看你呢?”
郑容融又重新变成了那朵一触就变粉的含羞草,她扭捏着,小声回道:“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吧。”
初冬的天气,朔风劲吹。冷寂的风吹得满墙满院子的红色彩带随风飘荡,像冰与火在此间相会。
两人默契的沉默。
直到宋佰枝在寒风里有些站不住了,她抬眼,“皇后若是乏了,可进屋歇会儿。”
“我不乏,若我能日日像今日这样得见母妃,我愿意永远不睡。”
宋佰枝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她短促的前半生也只感受过宋佰玉那大啦啦又过分细腻的感情,她理不清楚眼前这还未过十八的小姑娘的意思,只抬起手搓了搓她的手臂,“皇后说什么胡话呢?你若是病了,就算宇文善不急,鲁国公府的一众家人也会跟着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