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气氛有些冷却。
景黛第一个开口打破这气氛,她稍塌了肩膀,摆出副软弱无力的架势对宋佰金道:“既是大姐夫想明白了,那此事就在宋家翻了篇儿。我对大姐姐不满的是,您明知道我多喜欢阿元,还要那么讲我。待阿元从北境回来,我可要告大姐姐您的状了。”
她特意绕开宋佰金怀疑她冷血不管宋佰枝的看法,而是提了一个大家都能圆得过去的争议摆在台面上去讲。
宋佰金自然懂她的用意,立刻按着景黛抛来的台阶,抬手顺顺她的背,“那孩子也确实喜欢你。这事算大姐姐思虑不周,不小的年纪竟干起挑拨离间的事来了。”
景黛冲她腼腆笑笑,“好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家掌家权既落在我手上,我就要担起责任,保护咱们一家子不受乱世的影响,平稳度过这多事之秋才是正事。”
“是是是,”宋佰金站起身冲还兀自困在思维定式里的马铮抬手,“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这刚入宫没几日,又要回来给祖母和阿娘扫庭院咯。”
景黛也笑着冲马铮道:“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姐夫才是真良臣,待朝廷中枢配得上大姐夫的扫帚时,那才是大姐夫该熠熠生辉之日。”
宋家的细小漩涡扔在整个时代只算得上蜻蜓点水,那潜伏成行商,向汴京大张旗鼓进了十数日的胡族军队也终于摸到了汴京的边。
北境的夏,绝不同于汴京。
此时温度适宜,军中无杂事。
宋伯元捏着手里还散着花香味的信纸,快快乐乐地跑进自己的帐篷,细细洗了手后,才将那信纸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
【调虎离山之计。青虎军既不吃败仗,就证明阿严流的主力已悄悄转移。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不需要我给你讲,主力转移,对你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良机呢?不要怕,只管在前头冲锋陷阵。记住,你身后是姐姐,不成功便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