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计就计地故意气了周令去看着灵云,这样即使他与灵云相见,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灵云不知道她被人怀疑,自然也不会直接要了周令的命。
宋伯元将刚写好的信纸随手抖了抖,军营里的墨汁不算高级,只能等着墨汁干透才能叠起来托人送走。只是等那信纸干透了之后,她细读了一遍又觉得那信上少了点什么,提着笔杆儿想了半天,最后终于看明白了。仙著腐
横竖里外里都是公事,一点儿也不像新婚夫妇的家书。
她挠挠头,抿唇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话,【晓看天色暮看云】,想了想,又一笔划掉。她本来就没什么文学素养,此时这么一句都要了她的老命。
那特意使了力气的狼毫画出的黑线立刻变得粗了许多,她舒口气,又拍拍自己莫名其妙害臊发红的脸,直接折了信,眼不见心不烦地揣进了怀里。
景黛给她的信也这么干,字里行间全是公事和命令,她怕她突然来这么一句,会让景黛觉得她幼稚不成熟。
几个月没见景黛,不光是脑子想她,即使北境已开了春儿,迈入短暂的仲夏,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完整,像处处都漏风。那风还不找别人,专门儿挑了她,直往心口子里钻。
她抬手捂了捂胸口里的信,将信郑重地交给景黛专门派来给她们两个传信的传信兵。
“大娘子若是问你我划掉了什么,你且说,只是句废话便罢了,叫她不要多想。”
那传信兵恭敬地朝她拱手作揖,随后翻身上马,身后绑着的赤色双旗,随风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