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裙摆,冷着脸走到铜镜前,待看清自己的脸后,她深吸了口气。
王姑拿着那块儿浸了水的帕子跟进来,见她这表情,也跟着默了。
景黛接过王姑手里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掉了脸上的灰。她转头问道:“王姑,寻常女子若被捉弄,都是怎么罚人的?”
见她问得认真,王姑嗫嚅了半晌,最后抬眉说道:“寻常女子好像是,不罚人。若是被喜欢的郎君捉弄了,会含嗔带怒,但又不是真的厌烦,若是被不喜欢的郎君捉弄了,大概要骂上几句登徒子罢。”
“就这么算了?”景黛转过身,“我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
王姑看看她,又垂下头道:“奴婢冒昧,占了年纪上的便宜,看得多了,自是明白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们常捉弄女娘都是带着点子喜欢的意思,殿下对此莫上心,只当是孩童劣迹便罢了。”
景黛笑了一声,又叫了门外的安乐。“安乐,你且进来。”
安乐放了手里的野草,古灵精怪的跳着进来,“小姐唤我?”
景黛放松了骨头,懒散地坐下后问她:“若你有喜欢的人,你该如何做?”
“喜欢?什么样的喜欢?”安乐眨了眨眼,“男欢女爱吗?那我可没有,我就想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有生之年看到我哥杀回部落,取了阿严流那贱骨头就更好了。”
安乐与宋伯元年纪相仿,她还未生青涩情意,想必宋伯元也该如此,景黛曲起手指,偏过头去安慰她:“安乐放心,只要我完成皇兄交给我的使命,定会帮你和你兄长夺回属于你们的一切的。就算那时候我不在了,也会给你们兄妹二人留下万全之策。只是现在,要劳烦你们与我在汴京多转圜这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