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他想,这是他的机会,是他逆天改命的机会。宋尹章有个好父亲,而自己,自己只是舔着脸拜师的无名小卒,幸得师父关爱也靠他一路精进,才做到如今副将的位置。
若那日,师父死了,文帝死了,镇戊根基尚浅不足为惧,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坐上那个位置?
想得多了,就有些头痛。
朝廷上也不是没有说他上位不正的谏官,他贬了,杀了,却难逃悠悠众口。
太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太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只要他保住他的太子,等太子即位,就无人再敢质疑正统,他,就是正统。
没过多久,风必声回来,对他小声说道:“老奴往外扔了几十只东宫之箭,只要太子殿下咬死了不知,那就是太子詹事监管不利,将东宫陷入危险,实乃不忠不察之罪。”
宇文广终于喘匀了这口气。
距皇宫几百米之外的镇国公府,老太太正抓着宋佰叶的手不住地抖。
宋佰叶顺了顺老太太的背,宽慰她:“奶奶别紧张,嫂嫂又不是吃人的大猫儿。”
奶奶身边的丫头武鸣笑道:“要真是那大猫儿,老祖宗也就不怕了。越是那娇软的,老祖宗越不知如何是好。”
宋佰叶笑笑:“也是,去岁,我和哥哥上山打猎,奶奶也跟着去了,进了猎场没一会儿,回来就满面红光的使人抗回了个狮子。”
李清灼笑骂:“不就是一幼崽,这也值得说上一说了。叶丫头那小嘴儿啊,叭叭的,就没个尽头。”
宋佰叶又说:“奶奶莫慌,我见过嫂嫂了,人生得是国色天香,气质更是清冷决绝,实乃‘哥哥’倒贴了。”她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