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到了宫外,下了马接受金吾卫盘查。
往先都是秩序井然的,今日倒有些拥挤。
宇文武盛扒开前头的人,头往前一探,“前头吵什么呢?”
“回兆亲王的话,户部侍郎张丰茂带着他儿子的尸首要入宫,我们肖左将不肯放行,前头正吵这事呢。”盘查他的金吾卫光做了样子,也不敢真认真的盘查,就打开手放行了。
宇文武盛把上朝要用的笏板揣进怀里,整个人往那热闹地去了。
户部尚书顾昊眼尖看到他,立刻抓了他一把,“兆亲王,我得提前和您说一下,您封地一直申报的朝廷赈灾银,我恐怕发不出来。没有鱼鳞图册和黄册为据,这手续上就是不合规,我就是有心给您通融,如今国库空虚圣人查得又紧,恐难成事。”
宇文武盛瞧了瞧他,“今年暴雨连盆,那藏鱼鳞图册与黄册的库被打透了浇塌了也是常有的事,怎么顾尚书就不肯对本王抬抬手呢?东宫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忠诚无二的挑本王的事。”
顾昊笑笑,“臣是臣,东宫是未来主君,臣不忠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宇文武盛鼻尖冷哼,“圣人正值壮年,顾尚书要等东宫为君,且等呢。”
顾昊笑笑,身体微侧,便不理他了。
前头终于给老张放了行,顾昊竟有些兴奋,想到他就要亲眼看这不可一世的新贵兆亲王走下神坛就暗爽不已。
待众臣跪安后,张丰茂闪亮登场。
他官服外套了麻衣,一个人拄着根儿廉价的拐棍儿痛哭着上了朝。
太子已在半柱香前提前收了消息,看这么一出,只剩下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