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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烦,烦得睁开了眼睛,脑袋一片黑暗昏沉,只觉得哪里都是坚硬又冰冷的困境。

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脖子后面,好像针扎一样的疼。

“白茶!你在里面吗?”

禁闭室的门板被人重重地敲打着,白茶听见了唐藕在外面边哭边喊自己的声音。

她撑着手臂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捏了一下后颈,有点茫然地想:做梦?不然为什么会听见唐藕在哭?

“别喊了,我还没死呢。”

门外,顶着风雨锤门的唐藕停了动作,然后立马把脸往门板上贴,嘴里不住地喊:“白茶,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已经从角落挪到了房门旁的墙壁上靠着揉搓睡得半僵硬的四肢的白茶慢吞吞回道:“不是我难道是鬼吗?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听见回应的唐藕就崩溃了,她从门板滑到地板上坐着哭,完全不顾雨水已经把地面溅得湿淋淋的。

绷着紧紧的线一下就断了,哭声穿不透雨水,但是却能穿透一门之隔。

门后,白茶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耐着性子哄她:“别哭了。”

她浑身疼,听见唐藕哭觉得更疼了。

唐藕惯来听她的话,说不让哭了就很快止住了哭声,瘪着嘴巴抽抽噎噎。

“白茶,你,你为什么要说是你的钱?”

同样瘦弱的女孩子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前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愧疚就像是雨水一样在心里翻腾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