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一室的安静,落地窗前的白色窗帘被乍时涌进的风吹了起来。
层层叠叠,虚虚的勾勒着鹿昭的身影,盛景郁远远的看着,产生了一种如果略微不注意,这人就会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击碎的感觉。
她四分五裂。
却又顽强着让自己看起来无懈可击。
盛景郁不排除自己也被鹿昭规划在“外人”的区域里,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自讨没趣。
只是那海风吹的太过冰冷,完全没了往日鲜活的灿烂。
白山茶插在花瓶中,随风摇曳,落了一地的花瓣。
盛景郁不想也看到自己的花这样。
所以在鹿昭话音落下后,盛景郁抬脚走了过去。
抱住了她快要碎掉的花。
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力量隐隐紧了几分,鹿昭的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是她出轨,是她有了私生女,是她,是她……”
情绪一旦释放,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鹿昭重复的恨恨的讲着,泪水大捧大捧的掉了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脆弱的自己,额头抵在盛景郁的肩上,倔强的为自己的自尊做着最后的挽尊:“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我不想哭的……我真的不想哭的,老师……”
哭腔越浓,鹿昭的情绪也越发复杂。
她的确厌恶鹿絮厌恶到了极点,可平心而论,又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不被喜欢孩子呢?
这该死的血缘总是让人在划过楚河汉界后,猝不及防的被再次入侵。
然后被锋利的刀子割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反击的鲜血淋淋,赤红的口子被浸泡在瓢泼大雨中,赢了个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