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言给鹿昭营造出了最安静的场合,拥抱的体温却在告诉鹿昭,她不是一个人。

终于,强撑在心口的那块石柱就这样一下塌了下来。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不是被她期待着出生的孩子,我只是一个任务。”

上方本就摇摇欲坠的废墟轰然垮落下来,碎石激起尘土,在这场暴雨里漫天飞舞。

鹿昭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着,黑暗裹挟着她喘不过气来,清醒在这种时候看起来格外残忍。

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字眼,盛景郁低垂着的眸子变了一下。

她微微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鹿昭,仿佛在大相径庭的故事框架下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被当做任务出生的人。

——没有了价值,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我真的没有对她寄予什么希望,那太傻了,我知道她不会向着我的,她可是到现在都在谋划着怎么样把奶奶留给我的遗产拿走。”

鹿昭的声音轻轻的,在盛景郁的耳边小声絮念着。

她的话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像是对一切失望殆尽。

沾染了湿冷的雨气,吹起的风也是悲伤的。

盛景郁忽的感觉到自己肩头落下一阵潮湿,微凉的沿着布料的经纬晕开。

小声的啜泣从耳边传来,盛景郁意识到,落在她肩上的不是别的,正是鹿昭的眼泪。

只是向来洁癖的她并没有因此松开拥抱着鹿昭的手,就这样任凭她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衣服。

盛景郁想起了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鹿昭跟她妈妈的通话。

她用一种并不友好的,锱铢必较的口气跟对面的人理论着,好像任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击垮她,反而让她越挫越勇。

可这一切终究是撑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