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鸦雀无声,只有她们两个。
抬头是暗得发蓝的天,低头是有些昏暗的灿黄老路灯,以及游知榆流淌着黯蓝光影的纤长眼睫,即使醉酒而脖颈有些泛红但仍旧显得矜贵漂亮的脸。
风铃花,暗蓝色的夜晚,只有两人的小巷……有些像那些北浦岛的凌晨三点半,也有些像夏天刚开始的时候,桑斯南出门送酸奶,在海水旁遇到上岸的人鱼公主的那个晚上。
风铃花被风吹动着轻轻摇晃。
游知榆有些走不动路,却还是坚持着,将风铃花好端端地放在一旁,似是将风铃花变成了这个神奇夜晚的见证。
再站起来的时候。
有些站不稳。
桑斯南第一时间将她扶住。于是游知榆又轻轻笑了一下,很自然,很柔软地将双手搭在她的后颈,喊她的名字,
“桑斯南。”
被酒精裹挟的游知榆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而后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又喊她一声,
“桑斯南。”
喊完了,又用温热的额头,热烘烘地顶了顶她的额头,又笑着重复,“桑斯南。”
游知榆很少有喝得这么醉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场加演结束之后的后遗症,或许又是因为,折绕许久的后遗症正在缓慢地逝去。所以游知榆变得更加放肆,更加恣意,更加想做什么就去做。
桑斯南很喜欢这种时候的游知榆。
有一瞬间,她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凌晨三点半的夜晚,如果游知榆这个时候真的邀请她成为她的共犯,她可能真的会很轻而易举地同意。
“你喝醉了。”
她小声地说,嘴角却不自觉地轻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