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仍旧在下,淅淅沥沥地落到耳边。她们仍旧停留在覆盖着湿意的木门前,对峙着,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对方,似是都在等彼此先试探这个雨夜的界限。
一秒,两秒……三秒……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对峙要持续多久。
一个细细打量着对方,心里酝酿着某种念头,却又仔仔细细地思考着,如果贸然提出会不会让笨蛋小狗一下子缩回去,毕竟和她发展这段亲密关系的笨蛋小狗,之前还是一个严重社恐抗拒肢体接触的电话恐惧症患者;
一个偷偷地揪着手指,有些茫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看哪里,只知道自己不想就这么空荡荡地离开,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滞留在这里打扰对方休息,甚至不知道如果对方开口说些什么的话……自己要给出怎样的应答。
雨意将各自隐藏在心底的想法发酵得越发粘稠。
不知过了多久。
似是外面的风突然变大了一些,将那扇紧闭着的木门轻轻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于是将两个对峙着的人惊醒。
游知榆终于张开纤薄的红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而桑斯南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游知榆的表情,紧了紧背脊。
“你是不是……”游知榆开了口,微微蹙起了眉,“等下就要去送酸奶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被忽略了。
桑斯南反应过来,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两点十四分,还差一个多小时她就要出门送酸奶了。还要从这边回家去骑车,路上至少还得花十几二十分钟。
她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是,那我——”
“那正好。”游知榆利落地截断了她的话。
“正好什么?”桑斯南愣住。
正好是可以不用担心小狗逃走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