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古老的酿酒法则。
最初只是浸泡着,静静地发酵着,没有人知道未来会酿成什么样的酒。可当那股酒精味飘出来时,那就证明:
酒已经酿成了,已经没办法再回到水的状态。
老旧机车仍旧停留在沿海公路的那一带,桑斯南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发现两只头盔仍旧挂在两个车把手上,兴许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头盔掉下,一切都是迷幻的,朦胧的,模棱两可的。
头盔上面的两只竹蜻蜓随着巨大的海风旋转着。
跟两只陀螺似的,平白无故地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桑斯南拿下一只,又揭开后座,把属于游知榆的那只头盔放了进去,可刚放进去,又磨磨蹭蹭地拿了出来。
而后又在马路边上直接坐了下来,拿在手上,呆呆地凝视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眼前是海,蔚蓝的汹涌的热闹的海。
已经是夜,可又没有夜到凌晨三点半的程度,海滩上燃着摇摇晃晃的篝火,热闹的人群像是蚂蚁一般拥挤在一起。
不再是普鲁士蓝的夜。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伴着一声夸张的“好多人呐”的赞叹,她感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了一个人。
抬头,果然是明夏眠。
席地而坐,很随意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沙子,而后又抬眼看她,嗤笑了一声,“瞧你那可怜小白菜样!”
桑斯南抿唇。
不想理明夏眠,可一侧头,另一边又是坐在轮椅上的田兰慧,见她望过去,低头俯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可那表情仍旧好像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啧”。
桑斯南再次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