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要为这样的游知榆感到高兴。
也许她到时候会笑着挥手送她离开,挽回她十六岁那年没为她送别的缺憾。
但更多的时候。
桑斯南只会在明夏眠哭的时候想起,那天夜里,游知榆喝醉了酒,从泛红眼尾滑落的那一颗透明泪珠。
如果她当时能接到的话,肯定会烫伤她的手。
有的时候。
桑斯南也会在睡不着的半夜,点开和游知榆的微信聊天记录,找到那条推文链接,看看推文的阅读数量增加了多少。
但始终没有点进那个报名的按钮。
她的勇气始终还不够支撑她做出任何决定,只能让她反复地查看自己的手机音量、通知是否正常,好让她确认自己没有错过游知榆的求助信息。
她太清楚反复做同一个噩梦的感受。
就像厉夏花刚去世的那一个月,她只要闭上眼睛,全是那个雨夜的雨声和可怖的漩涡。
而这样的噩梦,游知榆已经忍受了两个月。
并且知道这个噩梦存在的,除了游知榆,就只有她一个。这足以成为一种奇妙的联结,以至于在某个不用起床送酸奶的凌晨。
桑斯南不仅睡着了,竟然还梦到了游知榆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