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的手每在她头上拍一下,那些画面就往外筛掉一些, 直至最后被那篝火噼里啪啦地烧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比喻,游知榆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很罕见的, 她竟然是先听见了自己的笑声,然后才发现自己笑了。
而停留在她头上的也跟着她的笑停顿了一会。
如果她这时候睁开眼的话, 肯定能看到桑斯南憋得通红的耳尖。但她到底是没能睁开,只是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于是桑斯南的手还是继续, 伴随着有些紧促又放得格外轻的声音,
“你笑什么。”
“不是你让我别哭的吗?”游知榆反问。
桑斯南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似乎是起身的动作。
游知榆以为她要被自己气走,下意识地去伸手, 而却扑了个空。
轻轻睁眼的那一瞬间。
温热的手又落到了头顶上,那团篝火似乎坐在了她身后,灯光下摇晃的影子将她完全拢住,竟然凭空生出暖融融的味道。
她伸出去的手指在空中悬空了两秒。
蜷缩着,收了回来。
“小时候,我每次做了噩梦醒来,厉夏花就会像这样拍我的头,然后哄着我说……”桑斯南轻轻的嗓音在她耳边出现,
“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这句话被她说了两遍。如果说第一遍是笨拙,那么第二遍,在说出厉夏花的名字之后,便有了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自然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