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从柜子里找到了新的薄毯,小心谨慎地走近,弯腰,动作无比缓慢,女人微微阖着眼,偏细的野生眉微微上挑。
清亮矜贵的眉眼被昏黄灯光泼着,似是港风老电影里迷幻又诱人的特写镜头。
桑斯南有些失神地被夺去注意力。
这时。
游知榆微微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吐出温热的气息,似乎要睁开眼。
桑斯南慌乱地移开视线,却又在这时一不留神瞥到女人鼻侧的那颗棕色小痣,被头顶昏黄光线投出一层阴影。
似是清透又勾人的钩子。
桑斯南动了动喉咙,只迟疑了不到半秒钟,便对上了游知榆那双轻微抬起的眼。
心脏猛烈地一跳。
她似乎是被自己足够突兀的心跳声吓到,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像是逃命似的……将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薄毯扔在了游知榆的身上。
可没扔准。
于是,薄毯便在那瞬间盖住了游知榆的脸。
桑斯南能明显感觉到游知榆僵了一下。
她有些迟疑地走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薄毯,“你没事吧?”
游知榆顿了几秒似乎才清醒过来,慢条斯理地将盖在自己头上的薄毯掀开。
头发已经被突兀的动作弄得有些乱。
胡乱地衬在女人利落干净的脸部轮廓周围,在黄灿灿的光下,仍然似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美人特写。
雨声还在继续,桑斯南有些紧促地攥了攥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