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知榆第一次来北浦岛的时候,我和她一共有过两次交集,一次是我在深夜的时候被小流氓捅伤流了很多血,她突然出现捂住我的伤口,把我送到了医院,那次是你来医院接的我,你应该有印象。”
明夏眠点了一下头,“我确实还记得这件事,但却是前几天又来医院看你的时候,看到游老板的脸才想起来,原来当时我看到的人就是她。”
“那还有一次呢?”她又问。
“是在我出事不久之后。”直到现在,回想起那个夏天,桑斯南的喉咙还有些发干,“一次凌晨三点半,我大伯打完牌喝完酒刚回来,恰好碰上了我,而大伯追着喊着骂我赔钱货养了也没用的时候……”
“她出现在我家坡下的那条小巷门口,穿着整洁干净的白裙,手上却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脏乱木棍,拦在了我前面。”说到这里,桑斯南敛得紧紧的嘴角舒缓地放松下来,
“这是当时我和她,仅有的第二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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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很热,是一种无论待在哪里,却还是感觉自己被置在湿热鱼缸里的热,让人不得不大口地喘着气祈祷这个夏天尽快过去,可又仍旧无力地被桎梏在这个鱼缸里。
而那一年的桑斯南,显然还没被从鱼缸中唤醒。
她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自己沉闷如死水般的生活,就像其他在学校里安安分分读书的学生所看到的那样,她染着红发,和人打架整天带着伤,翻墙逃课,不好好穿校服,在厕所里烟雾缭绕的角落里和其他活得像她一样的女生一起分着抽一包烟,放学后随便去哪里都不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