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影响是有潜伏期的,只有在这个人消失之后,另外一个人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影响。
像空了的海面,只剩一艘孤零零的破洞船。
好几次,在睡不着的夜晚,桑斯南打开手机,看着短信里的聊天记录发着呆,在短信对话框里打了好几段话,可最终都只是在昏暗的夜里默默删去那些已经打下来的文字。
到底想和游知榆说些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到底要不要和游知榆联系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伤好的第一天。
桑斯南销了假,照例在凌晨三点半出了门,将机车开出围墙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往对面坡上望去。
没有人,凌晨的路段空得有些可怕。
她抿紧唇,将头盔上的透明挡板盖下来,没有再去望那片熟悉的区域。
六七点的时候,她踏着被日光淋透的石板路,呼吸有些紧促地去到了颗颗大珍珠店的坡上,而后又暗自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僵着脊背走了进去。
游知榆在。
游知榆没有走。
脑子里接连蹦出了这两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桑斯南默默地将手里的酸奶放入了奶箱,回头瞥见那个倚睡在秋千上的慵懒身影时,视线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