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洗一下再还给你?”她问。
游知榆目光在脏了的丝巾上停留几秒,而后又望着桑斯南的眼,有些欲言又止,可还是开了口,
“只不过是一条丝巾而已。”
桑斯南愣住,瞳仁在医院走廊黯淡的灯光下显得很黑。
“我的意思是……”游知榆反复斟酌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很坦诚地说,“它不值得让你受伤。”
桑斯南静默了几秒,纤长的眼睫垂了下去,“对你来说,的确只不过是一条丝巾。”
“可我查了,这条丝巾五千四百块。”
对她来说,用来包仅仅只是被蹭破皮的伤口,染上她手心里的血迹,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做法了。
更别说,是任由这样昂贵的丝巾挂在树枝上,被粗糙的树枝勾出丝线,变成一条残破的丝巾。所以在从树上跌落的那一秒,她第一时间想的是:
幸好丝巾没有被勾出线。
昏暗的走廊光线明明灭灭,游知榆像是被她气到了,静默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桑斯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在游知榆面前溢出来的尖锐,这种尖锐明明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她惊得在那瞬间抬起头,可又对上了游知榆的眼,只能笨拙地补充,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游知榆盯着她,“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桑斯南梗住,把手里的丝巾塞过去,想含糊地糊弄过去,“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