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弥漫,在鲜艳的红玫瑰花瓣上留下碎光,湿润透明的水珠还滞留在花瓣上,干净又纯粹。
而此时此刻。
被这段淹水路滞留住的不只是她们,有抱怨着这场大雨的阿伯,有在对面扯着嗓子喊快点过来的阿婶,有停下淌水的脚步看了她们两眼又摇头离开的青年人。
唯独只有她们停在了这里,停在了这几朵零散的野玫瑰面前。
游知榆想,比玫瑰更引人注目的,是桑斯南帽檐下被日光柔和下来的侧脸,热烈的海风拂过她柔软的眼,帽檐投下的阴影在她漂亮的五官上投下界限清晰的分界线。
“它们这么努力地生长出来,而且恰好你又很喜欢,恰好我们又发现了她……”会为野玫瑰停留的桑斯南,好似一只破茧而出的漂亮蝴蝶,
“不多看一会,太可惜了,不是吗?”
某种程度上,这个人身上的确有着某种鲜明的特质,会让她有时候看起来与这个快节奏的世界格格不入,譬如说逃避一切的下雨天,为几朵野玫瑰停在不那么舒适的水流中,以及“电话恐惧症”。
但有的时候又会让她看起来温暖热烈,譬如说面对兰慧阿婆时她与许多人不一致的态度,譬如说背着小孩老人淌水路的赤忱。
这是笨拙吗?游知榆觉得不是。
她无法用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去描述桑斯南。但这种特质的出现,的确让桑斯南看起来既温暖,又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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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野玫瑰停留的时间,五分钟就够了。
五分钟过后,游知榆主动催促桑斯南,“你不累吗?”
“有点。”桑斯南没有否认,只是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转了身,一边往刚刚要走的方向走去,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