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游知榆很近很近地凝视着她,她看到游知榆通透双眼里倒映着的自己,她看到游知榆的眼离她鼻尖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她感觉到游知榆温热的呼吸淌在她的颈间。
她看到游知榆伸出手抚摸着她脸上不停往下淌的水珠,对她说,
“那就记住我。”
似是蛊惑,似是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念出咒语。
一个正在和她跳舞,并突然把她推进水的女人,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开头,和她在一个凶恶的雨夜,喝橘子汽水、单曲循环一首歌、将安慰定义成为了一个持续时间超过五分钟的拥抱。
将雨夜的可怖变成了所有的意料之外。
最后,对她说,“记住我。”
多奇怪啊?
桑斯南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喜欢水的人,但也不厌恶。
更何况,这是她给自己打造的安全屋里的一部分,这里本就属于她。
此时此刻,她滞留在晃动的水池里,没觉得游知榆的动作有多突兀,也没觉得游知榆这是一种冒犯。
甚至,当她回过神来时,会想:游知榆现在就应该这么做,不是吗?
她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和故去的人分享心事的人。
每次站在厉夏花的墓碑前,连明夏眠都会和厉夏花念叨念叨,抱怨抱怨,但桑斯南总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