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外面还有冷冷的风声,侍女端着热水进来,请繁缕梳洗着装。
繁缕坐了起来,木盆就呈在身前,轻轻敛起水洗脸,神清气爽,随即又有侍女递上干帕子,她心想,这排场也是够大的。
卫衣进来,身着一领鸦青色偏襟直裰,外着了佛头青素面杭绸大氅,语气平平道:“醒了?”
“嗯,醒了。”繁缕看他面无表情,全无昨日的温柔和煦,心里忐忑,难道昨晚自己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卫衣心中莞尔,故意淡淡道:“你还记得昨夜都说过什麽吗?”
“那个,昨晚我都不记得了。”繁缕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坐在炕上捧着帕子轻轻捂着脸,大人的脸色看起来不咋好呢。
她眼神飘忽不定,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怯生生地道:“大人,可是奴婢说了什麽逾越的话,那个酒後失言,不能当真的。”
“噢,这样啊。”卫衣似笑非笑的,淡淡斜睨了她一眼,转过身不说话出去了。
等繁缕收拾得当,卫衣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冬日暖阳,落在身上倒也暖和。
“朝食出去吃吗?”卫衣认为既然带她出来了,就不应当缩在这个小宅子里,多嚐一嚐外面的东西才对。
显然,繁缕也是这麽想的,只不过有些犹豫:“可是大人,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繁缕觉得他们应该抓紧回宫去才对,卫衣若不是要在西厂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就算给女医馆那边告个信,直接带她出来玩两天也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