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午放下手中茶碗,跟着督主往诏狱去。
吩咐下去提了犯人上来,面前摆一副桌椅,桌子上泡了一壶茶,卫衣撩袍坐下,他此刻心情不错,嘴中尚含沁甜,自也唇角弯弯。
他坐姿优雅,手里握着一盏茶,侃侃而谈道:“你可知,这刽子手,也是有好坏之分的,手艺好的刽子手,能够一刀砍在第三节 骨缝上,哢嚓,轻轻松松的一声你的脑袋就掉下来了。”
说着,甚是随意的按了按指骨,发出清脆的“哢嚓”声,犯人只是稍稍瑟缩了下,後脖颈隐隐发凉。
他笑眯眯地自顾自道:“接下来,从你脖子里喷出来的血,大抵能有三尺高,那场面倒也颇为壮观,这便是为何那些平民百姓为何爱看砍头了吧。”
对方咬了咬牙,不吃这一套,扬起头瞪着眼大声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多言,你这阉人真是话多。”这是个不怕死的。
卫衣偏头哼笑一声,不紧不慢地道:“本座怕你头次死没经验,给你传经授道,也让你走的不那麽害怕,岂不好。”
“你看,这样你也痛快点,但若是手艺不好,你可就要受苦了,没砍对地方,还要来第二刀的,若是砍得不利落,你想想,那得多疼啊。”
囚犯听着他轻言细语如闲谈一般,脸上依旧是不露声色,但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死死地咬住後槽牙,不让自己出声求饶。
卫衣坐得四平八稳,眉眼略弯,皮笑肉不笑地冷冷道:“你是铮铮铁骨,本座自然知道,也不屑那这种手段对付你。
只不过,你那刚过完七十岁大寿的老母亲,不知道看到自己儿孙这个样子,受不受得了,熬不熬得住。”
他挣紮着,双目猩红如喷火一般,恨声嘶吼道:“阉人,阉人,你们都不得好死!”
他怒骂着,如困兽一般挣紮着,偏生就是不吐露一分卫衣想知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