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只剩下卫衣和她两个人,繁缕始终低垂着眼,心里却越来越忐忑。
卫衣随意的挑起了红盖头,却出乎意料的看到她红妆美艳,突然弯下腰凑近了面容,一瞬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啊!”繁缕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直接想要往旁边蹿,一下子肩膀撞到了床栏,疼得厉害,偏生还不能哭出来。
卫衣冷冷挑了挑眉,看着她惊慌失措,不知所言。
这天底下,没有几个新娘子,在新婚之夜却怀着赴死的心思吧。
繁缕睁着微翘的眼睛,故作冷静,殊不自知,唇上的口脂已经被咬得落了色,紧紧抿着唇,满目的防备与惧意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思。
这样的神情目光,卫衣再熟悉不过,甚至是身居九五之尊的小皇帝,见过的都没有他多。
都说女子一生最美的一天,就是穿上嫁衣上花轿的这一日,此言却也不错。
不过,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的是,繁缕并没有紮耳洞。
因幼时算命的道士说她福气薄了些,所以不能紮耳洞,防止漏了福气。
鬓发乌黑,干净的莹白耳垂下,是白皙秀长的颈侧,小巧的锁骨,胸前起伏的前襟,再往下就是束着提花红底腰封,纤腰若柳。
娇小的身形笼着大红的广袖霞帔,一身锦绣嫁衣,瑟瑟的缩着肩膀,卫衣心里暗笑了笑,这个小丫头,这麽一缩肩,倒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他故作冷颜问道:“你可知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