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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停在西厂外,卫衣亲自迎接她,花轿里出来的新娘凤冠霞帔,鸳鸯销金盖头,身娇柳媚,娉娉婷婷,喜娘递上一段红绸带,中间系着一簇红绸花。

繁缕紧紧握着手中红绸,什麽都看不见,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里走,跨马鞍尚好,跨火盆时,着实是惊悸了一把,生怕会“引火烧身”,一旁人群里的陛下看得十分高兴。

进入正堂後,随着唱官唱礼跪拜天地,叩谢皇恩,与卫衣相对进行夫妻躬身之礼。

最後,被人牵着走进了洞房,她什麽都看不见,只觉得一踩进房间里时,脚下软绵绵的垫着垫子,同样也是红彤彤的。

宴席上,卫衣与禄公公又是一顿唇枪舌剑,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许多下面的官员前来道喜,不出意料的,贺礼早早摆满了整个院子。

卫衣扫了一眼,他素来不是什麽两袖清风的好人,可这诸礼之中,也有可收与不可收的分别。

这些宾客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与禄公公一样,看他不顺眼的人,冷嘲热讽,卫衣手持酒杯,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记了下来。

也有写了酸诗讽他奸佞小人,蛊惑人心,卫衣面上含着笑,心里却明白,今日之辱他暂且记下,他日定然奉还。

卫衣走着晃了晃,宁润要上前去扶他,“师父。”

“你去陛下那里吧,不用管本座。”卫衣摆了摆手,眼神清明,他还不至於几杯酒就倒了下去。

“是。”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繁缕坐在拔步床上的身形,明显微微一颤,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抓紧了裙子。

满目红艳似火,卫衣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喜娘道:“你下去吧。”

“是。”喜娘顿了顿,只得躬身退下,只是临走前着意提醒道,他们千万不要忘了喝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