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公更是欢天喜地,将那一团小小的东西抱起来,擦了两下,就要往她跟前抱,吉祥话张口就来:“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您瞧瞧,长得多像君后,漂亮着呢,真是好福气呀。”
赫连姝却丝毫没有心思。
“不看不看,朕没工夫。”她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抱着怀里人,替他擦汗,“冉冉,没事了。”
崔冉连额上的汗都是凉的,任凭她抬手细细擦去,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却还要气息奄奄地笑,“哪有你这样的,半点没有当娘的样子。”
“还说呢,把你累成这样,我不揍这小崽子都……”
看到怀中人的眼神,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怪我,等回头你身子好了,你揍我,行不行?”
崔冉抿了抿嘴,像是哭笑不得,在她的怀里挪了挪身子,轻喘了两声。
屋子里的血腥气重得很,老话说产夫不能见风,连窗子也不许开,因而也就散不出去。
赫连姝常年在军中见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眼前的人忽地轻声问:“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邋遢极了?”
她被问得心头一跳,搂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胡说什么?”
“我这样丑的样子都让你见了,往后该不喜欢我了。”
虽然瞧得出来,他话里多半是玩笑的意思,她仍然被他戳得不是滋味,忍不住咬了牙,恶狠狠道:“是没有往后了,再也不生了。”
崔冉就笑得无奈,“说的什么浑话。”
说着,就要费力支起身子来,道:“孩子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