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人的诘问,她泪流满面,郑重磕了一个头。
“鸟羽上的毒为何而来,女儿实在不知,不敢说谎。但此祸皆因两只金雕而起,女儿亦不敢辞其咎。”她道,“今日原是母亲的寿宴,却因我献的贺礼,成此惨剧,我万死也是应当。”
满殿注视中,大阏氏长叹一声,清泪两行。
“本宫是个深宫男子,这毒究竟是不是出自你手,与你有多少干系,本宫不能辨,也不敢辨。”他恨声道,“但你要明白,你虽是本宫亲生的女儿,酿出此祸,本宫却也绝不能饶你。”
“女儿明白。请父亲将我投入宗正寺,削我王爵,将我治罪,女儿断无二话。”
“你既然自己也甘愿受发落,”前方的人挥挥手,“来人。”
正待禁卫上前带她,一旁却有大臣出声求情,伏跪在地上,膝行上前。
“大阏氏且慢。此事虽因二殿下的贺礼而起,二殿下平日里却向来忠孝,绝非能行此举之人。依臣看,此间必有蹊跷。”
“是啊,即便您为了主持公道,忍心发落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也不好平白将二殿下拉去责罚。何况眼下大可汗已逝,这个节骨眼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要是无端失了一位亲王,无疑于朝纲稳定不利啊。”
上面的人面对一众大臣劝谏,却也显得有些犹豫。
“本宫一介男子,于这些大事上却也不懂得许多。”他交握着双手来回踱步,“那众卿以为,应当如何?”
几名大臣相互看看,有一名瞧着年纪最长的,出来道:“臣敢担保,二殿下绝不会做出弑母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来,但旁人却不一定。这两只金雕自从来到白龙城,就是由专人照管,二殿下反而并不如何接触。臣以为,将这管事严加拷问,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听她这样一说,那早已知道大祸临头的管事,越发哭天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