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身边人眉头一皱,低声问。

“没事。”他兀自平复了一下气息,将那股不适压下去,“大约是跪久了,一下起来得快了些,不要紧。”

他心里并不以为怪。

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崔宜的死,日夜悲伤,不但人飞快地消瘦下来,精神也很是不济,渐渐地时有乏力头晕的症状,鹦哥儿为此唉声叹气的,总劝他要以活人的身子为重。道理他都明白,但也是无用。

撑到这会儿,身上有些不舒服也是十分正常的,坐下歇一会儿也就是了。

赫连姝牵着他的手紧了一紧,将他面前的酒杯挪开,换了一杯热茶递过来。

“你忍一忍,一会儿酒过三巡,我想个由头带你早些回去。”

他顿觉不好意思,道:“不用,今日是大可汗的寿宴,你是她的女儿,提前离席,没的扫她的兴。”

就听她无奈地低笑了一声,“你安心歇着,别操这个闲心。”

说话间,那头已经是觥筹交错,君臣共欢了。

说笑了一会儿,就见赫连姗立起身来,冲上面一拱手,“母亲,女儿为了您的寿辰,准备了一件贺礼,不知可否此刻呈上?”

大可汗击了击掌,叫停了歌舞,脸上带着三分醉意。

“哦,是什么?”

“回母亲的话,是北方荒原上的金雕。”

“你竟能找来此物?”

面对大可汗显而易见的感兴趣,赫连姗面带笑容,不疾不徐道:“从前与母亲一起打猎时,听您说起过好几次,听闻北方的金雕能通人性,能助主人游猎,既威猛,且忠诚。只是这东西对周遭的环境要求颇高,懂得驯养的人又少,因此在白龙城里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