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里为了救他,费了极大的力气,还不惜与小阏氏顶撞起来。如果这般还叫待他不好,仿佛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要是他在刮着寒风的雪夜里,将人往外面赶,那似乎不论说到哪里去,都是他心虚得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小声道。
眼前的人也不接话,单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于是他的头便埋得更低了,说一句话要抿三回唇角,“你要是喜欢的话,今夜就睡在这儿吧。”
话音未落,就险些急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喜欢,她身为一个正值壮年的女子,他名义上的妻主,还能喜欢些什么呢?他做什么非得自己和她提这个。
赫连姝听了,却也是一下笑出声来,笑得眉梢眼角尽是欢畅。且偏了偏头瞧他,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似的。
他脸上烫得都快要烧起来了,一咬牙,闭着眼就向她伸手。
“我替你宽衣吧。”
话说得飞快,像是有谁在后面赶着一样。
手还没伸到跟前,却被她拦下了。
“本王没那么矫情,”她道,“也没有让人带着伤伺候的习惯。”
眼看着她手脚利落,自己就解开衣裳,崔冉的手在衣袖底下,暗暗地交握了一下,也终究是缓缓探上自己的衣带。
尽管不论什么时候提起,他总觉得自己并不曾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一件事,心底里永远怀着几分惴惴,但他也明白,天底下的男子,总要有这一遭的。
何况,赫连姝待他不薄,与一同被俘的其他人相比,他的运气,不知要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