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扑鼻,轻一阵重一阵地飘上来,惹得崔冉忽地有些许昏沉,连带着颊上也像饮了酒一样,红扑扑地发烫。

他盯着她的动作,注视了许久,才勉强抽回神来,好歹是将方才的疑问说出了口。

“不疼。”他低声道,“但是管用吗?”

面前的人手上一顿,抬眼瞥他,“怎么,还信不过本王了?”

他抿了抿唇,将一丝浮起来的笑意按下去。

“没有,只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跌打损伤不是都用药酒的吗。”

他已经有意不提陈国,以免在这难得气氛软和的时候,叫她以为他又在笑她是蛮子。这人却仍是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服气的意思。

“就你们这些穷讲究多。”

话是这样说,手上却没停。

过了一小会儿,又道:“知道了。你要是喜欢,以后随便你泡,想要什么药材,让下面的人去办就是了。”

崔冉一个没撑住,笑出声来。

“你盼我点好吧。”他轻声道,“你还指望我受伤多少次啊。”

话刚出口,赫连姝却抬了头,一眼望过来,眸子忽然有些发沉。

他对上她的目光,心里一跳,也自觉今日说的有些多了。

自从来到北凉,他拢共受过两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