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抬头望了她一眼,就飞快地垂下眼去,脸上通红,声音也微微发抖,像是用了极大的毅力一般。

“那你轻一点。”

眼前人的呼吸好像微微一顿,粗重了几分。

声音倒还是淡淡的,见惯不怪的模样,“好,本王知道了。”

他仰面躺到床上,努力控制着身子不抖得太厉害,任由她以难得轻缓的动作,脱去他的外袍,解开他的中衣。

中衣底下,两道不算太陈旧的鞭伤,斜贯在雪白的肌肤上,仍旧是触目惊心。

还好,情形不如他预想的糟糕。大约是安子闯进马厩来,替他做了刷马的活,没怎么让他动手的缘故,伤口并没有如何撕裂。

只是边缘处仍免不了,有几处已经结好的痂又破开来,渗出少许血珠,将中衣也染得斑斑点点。应当是他弯腰抱干草时,牵拉所致的。

赫连姝垂眸看着他的伤,没了片刻前嬉笑的模样,脸色严肃。

他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意偏过头去,只盯着一旁的彩绣枕头,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终究是此生第一次,让一个女子明晃晃地看他的身子。

哪怕他心里知道,他就是归了她的,此番由她上药,也是他允许的。但当真走到这一步时,仍旧免不了羞耻得一阵阵心悸。

药膏冰凉,带着草木的香气。

沾到他身上时,激得他一下紧绷了身子,“啊”地一声轻呼出来。

“怎么了?”赫连姝抬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