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人的罪过。”安子忙着道,“我是结了差事,将要出府的时候,听见马厩里有人让马给踢了,这才错了规矩,闯进来察看。”
她面目极是惭愧,“要是知道,会给府上惹出这样大的祸事来,小人说什么也不敢进来。”
从前沈尚书身边的人,很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果然,赫连姝闻言,眉头便压了下来。
“让马给踢了?”她声音发沉。
崔冉尚未开口,就听她扭头问鹦哥儿:“本王留你在王府里,你是怎么当的差事?”
音调森冷,透着要动怒的前兆。
鹦哥儿连忙也跟着跪,细细瘦瘦的缩在地上,瞧起来分外可怜。
“殿下息怒,都是奴的错。”他道,“奴不该乱了方寸,听人差遣,将公子一个人丢下。”
立刻就被瞪了一眼。
“怎么回事,仔细地讲。”
他便低着头,将他们是如何遇见那尔慕,崔冉又是如何被逼着来刷马,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虽然瞧着是瑟瑟发抖的模样,口齿倒仍是伶俐的,说得既简练,且有条理。
他每说一句,赫连姝脸上的冷意便重一分。
崔冉在一旁静静听着,恍然之间,就摸出了一些门道来。
看他们方才一起进来的模样,显然不会是赫连姝眼能通天,知道他在马厩里让人为难。而是鹦哥儿机灵,一直候着她,待她一回府,便求着她来救他的。
赫连姝不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人,从前在军营里便是这样,哪怕是再紧急的事,她也必要听手下副将详细禀报了,才肯决断。所以,就此间情形,她必定是让鹦哥儿仔细回报过,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