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北凉人的贵族,未必就不如赫连姝,为什么非得是她?

不料,柳月白闻言,却是误会了。

他瞥一眼崔冉身上的狐皮斗篷,笑得便有些不是味儿,“老话都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来还真是这样一个理。”

他将手向棉衣袖口里缩了缩,道:“这好不好的,九哥儿这些时日以来,不该是自己最清楚吗。怎么,反倒还拿话问起我们这些旁人来,这可叫人怎么答呢。”

“我没有……”崔冉一时语塞。

就听对面道:“不缺衣,不少穿,病了有郎中给瞧,夜里有大帐可睡,闲人碰不得一根指头。你往这军营里放眼看看,可还有第二个人有这般活头吗?”

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在蘩乡城的时候,有一日你身边的侍人奔出来,四处求人救你,道是你身上落出一块儿九尾凰的玉佩来,五哥儿替你扯谎也瞒不过,惹得赫连姝发了好大的火气。咱们都道你怕是要死了。结果呢,她就那样轻纵了过去,像是没事人似的将你留在身边。”

柳月白说着,抬头看她,笑得有几分发凉,“你说,她待人要还叫不好,咱们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崔冉在他的目光里,忽然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对面撇撇嘴,哑声道:“九哥儿,你放宽心便是了,她看重你,旁人是比不得的。你将阿容带在身边,也抢不了你的什么,来日要是有什么事,没准还能给你当个帮手。”

他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这不是我能插话的事。”

他脸上极是羞愧,伸手去扶柳月白,“不是我不愿,而是赫连姝她……我实在是作不了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