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戏弄过了,才骤然抽身起来,冷冰冰地向他道:“凭你的身子,还不配哄我办什么事。”

怎么,才这一会儿的工夫,是醉得头脑都糊涂了,真不怕他当白眼狼了,还是又想将他逗弄戏耍一番,再翻过脸来大肆嘲讽?

他想起先前情形,只觉得胸前憋闷得发慌,眼眶热意上涌。

但任凭气话再多,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堵死在心里。

一来,赫连姝绝非什么好脾气的善人,不论是冲着崔宜苦口婆心劝他的那些话,还是单为了她今夜开的恩,于情于理,他都不可再冲动激怒了她。

二来,他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她醉成眼前这样,是半分理都不能讲的。

只要她想,她当真能将他吞吃干净,剥皮蚀骨。

大约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太无助,他眼看着赫连姝挑了挑眉,像是饶有兴味似的打量他。她被烛火照亮的眸子里,映出他通红的脸颊。

但她开口时,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她轻轻眯了眯眼,声音发沉,“你会不会也和你哥哥一样,去找你的驸马?”

只一句,崔冉脸上浮现的血色便落了大半下去。

他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喉头阵阵发紧。

赫连姝不可能知道他今夜见过陈茵。

以她的性子,假如真知道的话,必不会打草惊蛇。她只会暗地里查清了所有证据,再一件件抛到他跟前,事实摆明的那一刻,就是他受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