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一回事。”他道, “今晚她同赫连姗吃酒的时候,便这样说了,与五哥无关。”
眼前人的脸色却不见丝毫缓和,眉头反倒紧紧地蹙到一处, 直到原本秀丽的眉心也现出深纹来。
“怎会如此。”他低声道。
视线沉沉,聚向帐篷里月光照不到的暗处,像是在心中反复思量。
崔冉瞧着他这般模样, 心里也不好受。
“随她心里怎么想吧, 我也不是指望着她活。”他强挤了几分笑出来,“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不知道吗。脾气既大, 待人又粗暴,十足是个活阎王。她放我走正好,去哪里不比在她身边强?”
虽是这样说,喉头却堵得厉害, 越是想将哭音忍下去,音调反而越发生涩,活脱脱一个不伦不类,欲盖弥彰。
对面静静看着他, 一时没有说话,眼睛却渐渐地红起来。哪怕在不甚明亮的光线底下,也看得分明。
“五哥,你做什么这样看我?”他轻轻吸了吸鼻子问。
就听眼前的人又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阿冉,”他温声道,“别说这样的气话。”
其实他并不比崔冉大几岁,性子却向来要沉静许多,这样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由,忽地就让崔冉想起了自己的父后。
眼眶陡然涌上了一阵热意,连同嗓子里强忍的哽咽也再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