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缩着手,轻轻打了个寒颤,连带着心里也很是不安。
军营里的规矩,他们这些陈国的俘虏,男女之间不得走动,更不得私会,违者必有严惩。若是被人发现了,他要报出自己的身份来,是可以免去当下的一顿打,却免不了被直接押送到赫连姝跟前。
赫连姝这个人,脾气既大,心眼儿又小,也不知是会更介意他与曾经的未婚妻私见,还是会为他与故国之人见面,而越发疑他心怀不轨。
也或许,是两件一起来吧。
他从帐子边探头,望了望远处巡逻的兵,小声问:“你如何会来寻我?”
面前的人却不答,只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听闻你如今,是在北凉三皇女的身边了。”
他猛地一下,极是窘迫无措,哪怕心里知道明明不是这样一回事,却总忍不住地觉得,自己像是背着人行苟且之事,让人给活捉了一般。
他脸上烫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倒退了两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茵却仿佛没有瞧见他的羞愧,只与他闲话家常一般。
“那上回递出来的东西,可是在你的手上?”
他愕然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对面也不回应,只接着问:“那你说一说,你收到的都是些什么。”
崔冉从未让人这样问过话,只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他抿了抿唇,轻声答:“是皇太女身上的玉佩,并一张字条,是不是?”
眼前的人才浅浅舒出了一口气,“沈尚书托的那郎中,倒还有些可靠。”
她瞧着崔冉无所适从的模样,这才有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