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姝端详了她片刻,忽地一笑,“本王瞧着,你不老实。”
“你还有哪些花样?”
“你不是挺想活的吗,自己放完火,还要嫁祸给他。”
她忽地回头,一眼望过来。
崔冉没防备,哪怕此事已经厘清了与他无关,他此身得以分明,本应是一件高兴的事,却没来由地竟被看得心里发慌,禁不住后退了半步。
那人挑了挑眉,脸上的戾气收了两分,眼中划过一丝揶揄,复又转回身去。
“你一个县令,没那么多闲工夫,盯着他在自个儿院子里干些什么吧。不过昨日里,倒是有两个下人来帮着洒扫,本王也瞧见了。”她盯着跟前的人,“他们是你派来的眼线。”
“不是。”那县令猛地仰起头来。
她被打到这般地步,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经不起这样大的动作,立时就呛咳连连,喉管里呼呼有风。
但仍是强撑着道:“我本不知道这些,是进他院子里点火时瞧见的,当时也不曾往深里想,后来你既没有死,强要一个说法,我便想,正好推在那上头,或也是一个办法。”
她苦笑道:“是我老婆子没有本事,胆儿又不大,本想学着古人说的,不成功便成仁,临到头了,却还难免想挣一条活路,学不来那般气节。但总归不论怎么说,都与旁人无关。”
赫连姝冷冷盯着她,像要用目光将她的面皮洞穿。
她便又道:“这府衙里的下人,不过是穷苦人挣一口饭吃罢了,既没有头脑,也没有见识,如何能给我当什么眼线。”
咬得斩钉截铁,仿佛生怕对面不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