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面色大变,有两名将领,更是霍然起身,急着要近前帮着收拾。

崔冉亦是一惊,忍不住就闭了闭眼,怕得低下头去。

预料中的责骂并未落下来,赫连姝只一抬手,示意旁人不必上前,另一手夺过他手中酒杯,“嘁”了一声。

“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小皇子啊,干点儿什么能成?”她扯着他站直身子,冷笑道。

却是扭头冲县令道:“着人搬张椅子来,夹一碗饭菜,叫他坐在后面吃去,别在跟前碍眼。”

县令哪有不依的,连忙吩咐下人去办了。

崔冉也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侍酒的,如何一转眼的工夫,座椅和饭菜都有了,只一声不响,坐在墙边默默吃自己的。虽是束手束脚,但饭菜倒是相当不错,比之府衙里平日给的,更要丰盛许多。

前头桌上说些什么,也与他无关,只是酒过三巡,渐渐地就听众人都有些喝多了,谈笑声也越发响亮。

赫连姝在道:“你们这蘩乡城的地界,可不大吉利啊。你们陈国人怎么说来着?对了,风水,风水不好。”

一听便是醉醺醺的模样。

县令忙赔笑:“殿下这是怎么说呢?”

“前些日子收信,我二姐说她打这里上路时,好端端的马腿伤了,险些把人给栽下去。我这回走到这里,队伍里又病的病,倒的倒。”她拍拍桌子道,“你说,这是不是风水不好?”

对面就忙着恭维:“便是再不好的风水,殿下您如今来了,这从今往后也得换它一个新模样了。”

众人都喝得多,面对这等低劣讨好,也只笑作一团。崔冉坐在后面听着,也只能摇头苦笑,心说真是一群粗人,几杯酒下肚,便什么都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