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姝说着,嗤笑了一声,摇摇头,“你们陈国的男人可真有意思,矫情得连命都不要了。还不如直接投河死了痛快点呢。”
崔冉抬头看了她一眼,无话可说。
马回到官道上的时候,众人该吃饭该歇脚的也差不多了,见了他们回来,且崔冉又是这么一副水里捞出来的模样,神色各异,皆惊疑探究。
赫连姝像是没瞧见似的,只将马停在一驾车边,把他从马上拽下来。
守着车的是一名中年女子,生得黑壮,脸颊两块红,赶紧站起来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她指一指崔冉,“在你车上腾个地儿,让他坐着。”
“是,小的明白。”那士兵连忙答应着,就要动手归置。
这车不是崔冉从前坐的,富丽又宽敞的马车,甚至连个车厢都没有,不过是一驾板车前头套了两匹马,车上装的尽是从陈国掳掠来的金银财物,或装袋或归箱,乱糟糟地堆了老高,外头用绳子固定,顶上又盖了两块雨布,就算是成了。
崔冉望着那挤得满满当当,很难说还能腾出什么地方的车板,轻声道:“我可以自己走。”
“自己走?”赫连姝垂下视线,往他长及地面的衣摆看了看,“天黑前要到下一处扎营地,就凭你也想把队伍都拖累了?”
他将肿痛的脚又往衣摆下面缩了缩,没敢说话。
就听着她吩咐那士兵:“替本王看好他,不许跑了,也不许生事。哦,对了,要是他耍什么花样,半道上就可以丢下去,不必来问本王。”
对面忙赔笑道:“您说笑了,小的哪敢擅做这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