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再找几个大夫来!”
候在一旁的教习先生连忙把这老大夫领出去, 给了诊金后,匆匆出门。
话休絮烦,只说这日上午,一连有五个大夫造访,而南馆里的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三楼的贵人生了病。
秋银跑到二楼朝上探头,心里最为担忧。
那贵人平日看不出什么喜好,教习先生对他更是毕恭毕敬,就连自己也不敢有过多亲近,昨夜里他把自己的女客带走,今早上就是如此阵仗,只怕……
秋银低着头,心里不安。
过了片刻,到晌午,一众小倌们照旧去上课,秋银心不在焉,频频拨错了弦,惹得鸣玉侧目。
他一板子拍下来,秋银眼里都是泪。
“还真是个水做的人,怎么就生成了个男儿身?”鸣玉嘲讽道,“咱们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这会儿不好好学,等你岁数大了,学成了也不中用,快收去杂念,专心练习!”
秋银怀抱着琵琶,抹了把泪,解释道:“我今早听说贵人身体不适,心里实在担忧,适才如此,请先生见谅。”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鸣玉道。
“我先前的那位女恩客,不知是否还在贵人身边?”
鸣玉看着眼前的小倌,笑了笑道:“这也不是你该担心的。”
秋银咬着唇,轻轻叹了口气。
鸣玉教完今日的课,去厨房里煎药,三楼静悄悄的,他正要叩门,那门却从里开了。
陆流莺穿着身暗沉沉的衣裳,嗅到苦涩的药香,一双秀气的瑞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大夫说她生育艰难,这一胎若堕了,日后怕是终身不育。我回京后,这一年里你就留在这里,仔细看顾她,人若是逃了,又或是被人拐了,别怪我不念主仆情分。”